大理水性杨花,游客三心两意
2025/5/2 来源:不详抵达云南大理的时候,是一个风月俱佳的夜晚。
行囊未除,我们便在古城阑珊灯火下徜徉,颇有随遇而安之心得。
精致的野性街头无数青年男女散漫穿行,被妖艳霓虹打扮得花枝招展,令人目眩神迷;被粗茶淡饭与循规蹈矩耽搁了几十个春秋的我,萌生了精致的野性。
我牵着妻子与孩子,贪婪地闻嗅着靡绯之气,信步而行。长街两侧,十块钱六只的鹰嘴芒,五元钱一张的烤乳扇,是孩子的关心;几百块钱的变装旅拍服务,则是老婆的兴趣;而玲珑窈窕,衣着清凉的美女,显然让我严重同意。
便有魅惑幻梦陡然突袭,倘若拉住光阴朝后转身,世间纷扰统统后退,我必定不犯曾经犯过的人生错误,抓牢每一次降临的幸运;那么,我该拥有这锦绣未央中的一席之地,当不止此际臂掖。
美好生命中的美好,通常发迹于红尘偶遇。在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的感慨发出前,就邂逅了佳人吃东西。
那种怦然心动,是金钱的助力永远达不到的高度;也是人间混迹的随性,不可能成就之遭遇。
我捏紧身边人的手,示意伊同我共赏惊艳的美女。
她甩脱我的控制,气冲冲地向旁边的老阿妈“讨”口吃的东西。
这倒提醒了我,从昆明过来大理,一路舟车劳顿,算起来我们已经半天水米未沾。
就近挑了家白族菜馆,点了几道特色菜。有清炒金丝菜,石榴花炒腊肉,还有一钵水性杨花汤。
水性杨花云南人以花为食,多有耳闻,今时得见,名不虚传。
水性杨花,是洱海独有水草。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实物。煮熟了端上来,看起来貌不惊人。用筷子搅搅,花形若黄花;汤中除花之外,还有此水草的茎,就像切得粗陋的海带丝。
入口滑腻,略有海白菜的风味,倒不会吃不惯;但要说有多好吃,就论不上了。
这就像风景,没见过的总想得见。千里辗转后终于得见,虽不失望,却也很难超越想象;这也像梦乡的女人,一定会经历从“小甜甜”到“牛夫人”的转变。
人间吃完饭,神清气爽,身轻如燕。我的“牛夫人”神奇地逆转成了“小甜甜”。元稹说:繁花过眼,片叶难沾。
这美丽人间,男人应该有不该逾越的底线,要分得开拥有与欣赏的界限。为知心的拥有而知足,为纯粹的欣赏而会意。
我们走入古城纵深。有欢歌绕梁,冲撞鳞次栉比的白色粉墙。
被调动起来的欲望变得如此鲜明,走在那些石板磡砌的老街巷道,我突然发觉自己对大理充满了想象。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们将去逐一证实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,要在苍山顶上与云共舞,要在崇圣寺中同三塔留影,要在洱海岸边迎风骑行,要在蝴蝶泉边等待美丽大方的阿诗玛…
洱海岸边那么多有惊喜预期的可能,实在让作为游客的我们“三心两意”;那么多种迥然不同的风景,让这与奇迹近义的土地,实在如善变的女人,有“水性杨花”的不定。
我会离开的,它的温柔哪怕如此夜色让人沉溺,我也会离开;无法恒久拥有的快乐如《金刚经》里的“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”,在乎天长地久的人一定会选择归去。
但我也会偶尔想起,就在那个明月清风的云南的深夜里,有无数天南地北的旅人,同我一样,敞开豁达的心境。以一种“流浪即自由”的态度,暂时指引着自己放下自己。
我享受这种“放弃”,却并不意味着我就不能在辉映洱海的月光下苏醒。
月光在荡漾着银辉的洱海岸畔,到处都是陷落在“岁月静好”感觉里的小仙女。我立刻收好了自己的手机,并夸张地张开双臂,作出了拜月之势。
所以,这最后一张图片,其实是“盗”自我堂客的手机。画面模糊,主次不分。生生阻断了我成长为优秀民间摄影师的途径…#相约七彩云南#